玛丽停止踱步。她意识到自己正在焦虑。看在多元宇宙的份上，老天，他们真的不需要更多的超级反派了，还是打了美国队长同款超级士兵血清的那种。
“应该能研究出反制的药物吧。”玛丽开始自问自答，“但那得先得到泽莫的血。该死。有什么机会能拿到他的血。办公室文具失误能不能行？被剪刀划伤什么的。”
“我以为人工智能的优点就是，除了病毒不会有东西能让他们降智商。”布鲁斯冷冷嘲讽。
玛丽抿了抿唇，停止把重机车帽子揣在怀里的不安举动。“好吧，冷静慎重，我明白。至少我们能从其他方向先下手，好比把泽莫的势力从斯塔克工业根除。”
“不是我们。”布鲁斯纠正玛丽的说法，“是我。你有你该做的事，好比现在，难道你不该准备去奇异博士那儿？十一点到十二点这个区间，你得去预约好的餐厅拍照发限动。下午你该去少联找蒂姆、卡尔德拉姆做训练。晚间你该去餐厅──”
“拍照发限动。”玛丽说出这话的时候，心情都死了。
“晚餐后我会找人指导你做发言人该注意的事项。”布鲁斯表现冷静，彷佛任何事都不会影响到他，“现在，玛丽，你该出发。”
这让玛丽还能说什么？就出发去上课啰。毕竟她有，那么多，见鬼的事情等着她完成。照布鲁斯的脾气，让她参与泽莫的事也是几乎不可能。
肉眼可见，布鲁斯想让她走文官路线。单纯的文官。远离战斗的文官。
玛丽想：管他的咧。随机应变！
这句话原出处有迪克．格雷森，和蒂姆．德雷克。玛丽觉得吧，既然布鲁斯的儿子们都这样讲，就必然有其中的道理在──这回玛丽不会在迪克说，哦，布鲁斯私下有点难相处的时候替布鲁斯缓颊了。事实就是事实。
事实是不管布鲁斯性格如何，他们就是得学着跟布鲁斯相处。没得选。
今天上课的时候，玛丽又一次跟斯特兰奇表达她想学时空魔法，就是斯特兰奇常用的画个金圈圈。
斯特兰奇意味深长地看着玛丽。
玛丽彷佛能看见斯特兰奇脑海中一串串难以破译的句子。
“给我一个说服我的理由。”斯特兰奇昂起脸，“我就今天教会你。”
玛丽想了十来个借口，全被打回票。她想还不如她直接去圣所的藏书阁、偷了这本书更快。这是哥谭style。
想了就要去做。当晚玛丽就照着迪克教的潜行法，悄悄溜进圣所的藏书阁。为了达成目的她不是没有做功课，巡逻的人几点交班、书放在哪层书架、‘借用’后如何立刻归还、哪条路进去哪条路开溜，这些玛丽都算好了。
万万没想到。
斯特兰奇居然派他的助手，王，就堵在书架的正前方！
实际上不该说是书架的正前方。正确的说法是，当玛丽从书架上拿起书，背后闪起金圈圈。玛丽当然来不及反应，顺理成章被王逮个正着。
“我就知道。”王抽走玛丽手中的魔法书，用拎着猫后颈皮的眼神打量玛丽。“你们这些人，都用同一招。我不会上当第二次。”
“我们这些人？”玛丽抓住重点。
王冷哼一声，讲出当年斯特兰奇学会时空法术的真相。“你以为斯特兰奇怎么学会的？从你走进门的那一刻，我就等着你重蹈覆辙。”
玛丽哑口无言。可她不想放弃。
“我知道这不好学，很有风险，所以我是出于迫切的需求。”玛丽试图对王动之以情，“不是为了好玩，是为了保命。”这是实话。至于图方便，这就不必画蛇添足的多提。“接下来我真的随时可能要面对生死关头，我就想以防万一。”
天知道。王定定审视玛丽了两秒，轻快地把书放回玛丽手上。
玛丽：……这么简单？能这么简单？
“行啊。”王就这么说，“你学学看。”
胜利来得太突然。玛丽怀疑是陷阱。拿著书，不敢动。
“真的？”玛丽仔细观察王的眼神。
“别想多。我就是想看斯特兰奇吃一次鳖。”王冷哼。
“那我……”玛丽微微瞇起双眼。
王发出受不了的喉音。“哪来这么多疑心病，不愧是哥谭出产。”王边说、边不耐烦地摆手赶人，“哪儿来的哪儿滚回去，别在这里碍我眼。我还有很多事得忙呢。”
玛丽松开眉头，想了想后，又问：“那要是我有哪边看不懂、能不能来问你──”
然后王就举起香格里拉地子标配款长木昆，一脸想揍人。
玛丽挤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。“好的。谢谢。”
反正不管王有多想看见斯特兰奇吃鳖，玛丽想，至少她拿到书了嘛，对吧？至于这整个事情结束后，她会不会被斯特兰奇惩罚，那就再想办法。也许她学得够快、把书放回去的时间够早，斯特兰奇就追不上她偷学魔法的速度。
本来玛丽准备彻底保密。不让任何人发现她偷学时空魔法。
万万没想到。夜翼是个爱走窗的……
拿到书的第二天，玛丽大半夜不睡觉、在布鲁斯遗忘至少十五年的独栋空屋中练习画金圈圈。几天前，这里还是个灰尘多得能让人过敏致死的空屋。在专业家庭清洁公司的努力下，灰尘屋已经变成有裸露砖墙、极简主义跟好莱坞式魅力的新屋，墙上挂着从韦恩庄园搬来的闲置艺术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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