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，国子监。
一早的课室里，已经来了许多同学。大家都早早来了，抓紧着最后的复习机会记记背背，嗡嗡的记背声不绝于耳。慕阳和乐羽已经到了，龙鳞的位置却还空着。
“乐羽。”慕阳喊了一下，乐羽回过头来，他才低声道：“今天的考试，我们要如何帮龙鳞？”照着昨天龙鳞不情不愿的表情，慕阳猜想他并不会去认真背诵，他只好再当一次狗头军师了。
乐羽挠挠头：“我昨天都将重点给他了，只要他昨晚好好背了，想来问题不大啊。”
“万一他记性不好，睡一觉起来忘了呢。”慕阳摇摇头。没有明说龙鳞可能不会去背，而是扯了另一个谎。“我们要防范于未然啊。”
乐羽想了想，觉得有这种可能。毕竟龙鳞平常只有武课才积极，文课不是睡觉就是发呆。万一他昨晚有心无力呢，想好好背诵，却不敌瞌睡虫在阵亡在桌前。乐羽问：“你有什么主意？”
“唉，能有什么主意。”慕阳叹气，“我只能和你打赌，他考试一定会睡觉。”
乐羽细想，文考大家都齐聚一堂，在夫子眼皮子底下，有什么主意确实也不好实施。他想了一下，或许可以利用一下他们这边的地理优势。“交给我吧。”乐羽细想后说道。
这会儿，龙鳞来了，一进课室就看见乐羽和慕阳两人在说话。往自己座位上一坐，问：“你俩在说什么呀。”
慕阳当然不会说，自己两人在讨论怎么帮他作弊。“没有，我们在探讨重点呢。”
乐羽还是想确认一下龙鳞的复习情况，自己好有点底，便问：“你昨晚复习了吗？”
龙鳞诚实点点头，回答道：“复习了。”
乐羽刚想松口气，龙鳞补上的一句话让他又跌落谷底了。“可不知何时我竟然在桌前睡着了，是我跟前伺候的惜绘叫醒的我，让我去塌上睡的。”
看到乐羽的表情，慕阳知道此时乐羽的内心是崩溃的。
“今天大家真用功啊。”龙鳞环视一周，感慨道。平常都是几个人围在一起说笑的，哪有这么勤奋。
慕阳轻声道：“因为我们昨天武考成绩近乎满分，与所有人都拉开了距离，所以他们奋起了。其实你今天的文考是有优势的，你只要认真作答，我估摸着，你大约拿七十分左右便能稳占第三。”
龙鳞仔细一想，确实如此。武比第四的任逍总分才六十八，而自己可是九十六分的高分啊。照他看来，武将之后的任逍应该是不擅长文考的。而那些文官之后，已经在武考上与自己拉大了距离。
龙鳞这下信心多了。不过心下不免还有些纠结，他究竟要不要去北疆呢。
就在此时，程夫子走进了课室里。喊了一声“肃静”，交代大家把东西都收起来，说考试时间一个时辰，二话不说就开始发卷了。发完卷后，夫子左右闲着无事，便在课室后排找了个没人的座位，坐下看书了。
龙鳞接过卷子，先是认真审了题，发现这上面绝大多数的题目，昨晚他都复习到了。因此他也不急着动笔，反而在去不去北疆的事上纠结了起来。去？不去？纠结得龙鳞差点想抛硬币决定。
当然，眼下也没有硬币，更没有机会能抛。于是他决定先睡一觉在起来写题，反正时间充足。
在龙鳞趴下的下一刻，慕阳和乐羽有了眼神对视。慕阳一副“我就猜到”的表情，乐羽则是无语。
待龙鳞一觉睡醒，揉揉惺忪的眼，抓起一旁的毛笔准备书写考卷，定神一看：卷子上已经密密麻麻写好了答案，就连卷首，也写上他轩辕龙鳞的大名。而且，最神奇的是，那些有点歪扭的毛笔字实在是太像他写的了！这是怎么回事？莫非自己梦游写好了卷子？
龙鳞当真是一懵，没有一点点防备。这张卷子一交上去，他不去北疆也不行啊。
他错愕的发呆着，右手边的慕阳已经写好了卷子，看着龙鳞呆滞的表情，心里有些虚。心想着，自己和乐羽这样，是不是没有考虑过龙鳞的感受？同时也是对全班同学的不公？
龙鳞想，这是命吗？他原本还纠结着去不去北疆，这会儿，无声无息之中，他是非去不可了。
前面的乐羽还在奋笔疾书，追赶着和时间赛跑，丝毫不知后面两人复杂的心理。
直到最后一刻，乐羽才写完了卷子，停下了手中的笔。程夫子倒是坐在后面悠哉地合上了书，上前来收走了卷子，道：“文考成绩将在三天后批阅出来。现在下课了，大家休息一下，下午照常上课。”
“我当真是梦游？”龙鳞满脸不可置信。
“是啊。”慕阳睁着眼睛说瞎话：“你还扑到了我怀里呢。”
龙鳞眉头一跳，拳头已经控制不住往慕阳脸上呼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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