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,航校医务室里的值班胡医生就带着医药箱迅速赶到。
胡医生戴一副眼镜,十分稳重,一看就给人以信任之感。他仔细清理了萧梦鸿手心伤口里的残余玻璃碎片,消毒后缝合,缝了十几针,最后用纱布包了起来,忙碌完后,见顾长钧的额头也破了个几厘米长的口子,显然是被砸出来的,联想到夫人手心的割破伤口,心里隐隐能猜到是怎么一回事,但又觉得有点匪夷所思,面上只依旧若无其事地对着顾长钧道:“顾长官,最近天气炎热,夫人手心地伤口割的深,接下来要定时换药,提防感染。”
顾长钧看了眼躺在枕上脸朝里闭着眼睛的萧梦鸿,压下心里涌出的浓重懊丧之情,点了点头。
“顾长官您头上的伤口也需要缝合。我给您也上点麻醉?”
“不用了。”顾长钧坐到一条凳子上,“直接处理就行。”
不施麻醉更有利于伤口愈合。胡医生见他这么说了,自然照办。麻利地清洗了伤口,缝合了几针,处置完后,留下医嘱,告辞先离去了。
刚才医生给她处置伤口的时候,她没有发出半点声音。
现在医生走了,她也一直那样躺着,背对着他,一动不动,仿佛睡了过去。
时间仿佛凝固住了,一分一秒都变得那么难熬。
顾长钧走动盥洗室里,照了照镜中的自己,胡乱洗去脸上还沾着的血迹,闭了闭目,又缓缓地走了出来。
她还是那样卧着。
他停在了床前,注视着床上那道背影,犹豫了片刻,有些困难地问道:“你口渴吗?我给你倒水?”
他问完,不待她有任何反应,立刻转身,走到桌前,提起水壶倒了一杯水,端了过来。
“喝水吧。”他轻声说。
她没有半点反应。
他等了片刻,慢慢收回手,自己喝了水,把杯子放到桌上,拉过一张椅子,想坐,又站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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