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爷子说了很多很多。
都是些琐事。
辰溪安静的听着,不知道怎么了,鼻子就有些酸。
凌晨三点了。
老爷子拿出一条红绳,红绳上系着一个指甲大小的银坠子,说他没什么贵重东西,这坠子老伴戴了一辈子,就当是辰溪的见面礼了,让辰溪千万不要嫌弃。
真不贵重,那银坠子空心,充其量也就几百块钱吧。
爷爷说他有点累了,想睡会儿。
他睡的很安详,带着笑容,却再也没有醒来。
辰溪红了眼睛,咬着嘴唇。望向路远。
路远笑着开玩笑:“爷爷总说会死不瞑目,你看,他走的没遗憾。人都有这一天,不用悲伤。”
他给父母打了个电话,语气平静,脸色也平静:“爸,妈,爷爷走了。”
他湿了毛巾,给爷爷擦了脸,擦了手脚,擦了身子。
他从包里翻出一套体面的衣服,换下爷爷的病号服。
路京生和李秀娥来了,恸哭不已。
路远说他下去抽个烟。
好久好久都没回来。
辰溪下了楼,住院部楼下到处找。
她穿过停车场,她找了花园……
她停在一个角落。
路灯照不到的地方,人不会来的地方,那个说好了不悲伤的男人,蹲在地上,靠着墙壁,蜷缩在一起,抱着膝盖,肩膀抽动着,满脸的鼻涕眼泪,却竭尽全力压抑着,不让自己发出声音。
有眼泪顺着白嫩的脸颊滚落,辰溪咬着嘴唇,后退,再后退,一直退了十几米远。
她擦干净泪水,轻声喊道:“路远……路远……”
好片刻之后,路远起身招呼她:“这呢,你怎么下来了?”
泪水没了,鼻涕没了。
声音很柔和,很平静,全然没有哭腔。
这男人片刻之间就掩藏了所有的柔软,看起来如此铁石心肠。
辰溪:“节哀。”
“我没事。”他微微笑着,顿了顿,又道:“今天恐怕没法招待你了。等会儿我送你去唐诗家吧。”
辰溪:“不用。我给诗诗打过电话了,她快到了。我们约好了在医院门口见。”
路远点头:“今天真的多谢了。”
辰溪低着头,想着路远调戏唐诗的那种氛围,有点不舒服:“真的不用那么生分。”
沉默。
两人在一起的气氛,似乎特容易尴尬。
辰溪深吸一口气,告了别,往外面走去。
她头也不回,走出十几步,高高扬起手。
光洁白嫩的手腕上,那红绳银坠子被衬托的恍若价值连城。
辰溪语气轻快:“我戴走了啊。爷爷送我的,谁都别想要回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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