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7章 第六十七 治疗与归途
这张X光拍得非常快，没几分钟医生就带着胶片跟霍恩回来了。
“霍恩老大你看你看，这是啥？”糖糖不知道从哪儿翻出来一本书，举起来给霍恩看，上面有幅花花绿绿的图片。“老姐和老管家都不认识！”
“嗯，是人体内脏示意图。别乱动别人东西，快放回去！”
莎莎路过她时也看了眼，现在不在意地说：“没事，这本《穿刺解剖学》已经丢了好久，我们又买了新的。反正用不上，小家伙找到就送给她了！”
“谢谢姐姐！”糖糖甜甜地说谢谢，然后追问霍恩：“人体内脏是什么意思？”
他蹲下去，按着图片解释道，“人体内脏，就是人的肚子里面装的器官的总称。你看，心脏，让血动起来……”
“我的肚子里面也是这样？跟鱼一样？好丑！”小家伙皱起脸打断了他，看起来很不开心。
霍恩无奈地耸耸肩，“你以为呢？你肚子里应该是什么样的？”
“是一大块漂亮、透明的糖果！橘子糖！才不会这样！”小东西噘起嘴，把书一扔，跑了。
莫奈也快步跟了出去。
“小东西真是麻烦。”霍恩嘟囔了一句，把书捡起来，坐到莎莎医生的对面，拿出了挂专家号的架势，忧心忡忡地问：“我的病还能治吗？莎莎医生？要怎么治？”
莎莎医生也难得遇到一个对自己的治疗方案更有兴趣的患者，把挂在背景灯前的影像稍微转向他，用手指着的同时解释道：“简单，这种病症已经有了相当成熟的研究结果和治疗方案。损伤主要集中在关节和肌腱部位，目前效率最高的方案就是采用银针穿刺施药法，把愈素释放到受损区域附近。每周一次，十周左右可以治愈。我们做过十几次，没有一次失手。”
她还从抽屉里找出了针盒给他看，类似针灸会用的极细而长的银针，唯一的区别就是针尾有一个精细的药剂管。
“‘愈素’？”哪儿有问题就往哪儿上药，治疗原理可以说是简单粗暴，唯一的问题就是她用的这玩意靠不靠谱！别是小作坊的“高端”货。
莎莎轻描淡写地说：“一种从深海海王类的独特器官中提取的液体，七鳃鳗、飞水螅、月亮鮟鱇等等等等。非常昂贵，不过对于牛筋家族来说不成问题。”
老管家谦逊地微微点头。
听起来查兰把他的医药费也揽过去了，算那家伙有点良心，找自己麻烦的账，一笔勾销！
“生物材料？不会让我长出鱼鳞吧？”但霍恩仍然有些疑虑。
“额，我只能说之前没有听说过这种情况，不能确切地告诉你不会。你觉得不安全的话，我们换个安全点的方案？只是需要的时间稍微多了点，至少两年。”莎莎带着一点怜悯看他。
如医生预料的，第二个方案霍恩不可能选，他绝望地用手捂脸，“那不可能。我赶时间，而且越快越好，就这个愈素了，现在能开始吗？”
“好，爽快！来把这些东西签了，莫奈小姐！也过来一下！看什么？都是些普通的手术同意书。”莎莎医生还是那股轻描淡写劲儿，拿了一摞打印的文件出来。
“普通的手术同意书包括遗体捐献协议？我怀疑你的骨头老大来路不正，请跟我们走一趟。”他把这张纸抽出来拍在最上面。
“算了，你不想签可以不签。”莎莎有些失望的样子，把遗体捐献协议拿走放回去。
“怎么了怎么了？”莫奈刚拽着糖糖回来，出去一会儿就累出汗了。
“签字。我上去准备一下，等会回来喊你。”莎莎医生带着满身消毒水味离开。
“哇，老大，这医生不会有问题吧！”莫奈也被剩下那些条目众多、又措辞严重的协议吓到了。
“哈哈哈，不用担心，两位，这是医生在开玩笑呢！”老管家笑了两声，一只手护在嘴边小声解释。
“真是个无聊的女人。”莫奈不满地抱怨了一声，才捡起笔开始签字。
家属：能内特；关系：兄弟。因为霍恩写的是还是那个假名，康拉德。
不一会，还没等霍恩把文件上都签上他的名号，医生就回来把他喊了上去。
快速冲洗之后，霍恩只穿着内衣躺到铺有竹席的病床上，看换了新橡胶手套的医生拿着一根银针在自己手肘附近比划。
“不先做个过敏测试？”
莎莎医生稳住下针的手，然后用力扎了进去，“少废话，拿出点魄力来！你不是赶时间吗？怎么拖拖拉拉的？”
他闷哼一声，虽然没想象的那么痛。“嗯！那也得安全才行，万一不小心被你弄死了，赶时间还有什么用？”
“呸，对你体格没信心，也相信我们行不行。生化上，不存在过敏和排异反应的可能，这么说，你听得懂吗？会感觉有一点麻、痒、肿痛，都是正常现象，不用担心。”医生仍然在霍恩的注视下接连下针。
“你这么说我就懂了！”她说完之后，真的感受到了那些不爽的感觉，霍恩干脆闭上眼，不看她扎自己。
医生下手很快，半小时后霍恩身体前方需要下药的地方都被银针扎成了刺猬，而且最先下的针，药剂已经释放完，刚好可以拔出来。
而霍恩眼睛早就阖不上了，瞪着满是血丝的双眼看天花板发呆。他身上简直有一百万只蚂蚁在爬！不仅爬！还在往骨头里钻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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