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板叫杨光。
捋了捋银白色胡子，且道：“有一个月了，5月30号的那一天，老朽和他签订了店面转让合同，后来就再也没见过他。”
萧儒点点头，接着问：“离开之前他有什么交代？”
杨光不敢隐瞒，文质彬彬答道：“他说想到郊外去走走,城里的雾霾太严重了。”
徐刚不放过任何一个蛛丝马迹，请求到楼上看一看。
杨光表现出很为难的样子，问：“楼上可是老朽的卧室，恐怕不大方便...”
萧儒从兜里拿出工作证，小心翼翼递给了杨光。
“杨老板，我们是经侦局的小吏。”
“正在调查一桩案件，所以恳请老人家行个方便...”
话音未落，杨光神色匆匆，说道：“两位长官，请随便看，老朽真是糊涂呀，有眼不识泰山。”
徐刚会心一笑：“你做的很对，万一咱俩是坏人呢？”
说着说着，走上了二楼。
屋子里的光线很好，而且非常安静，在整个潘家园很难找到如此适合学习和工作的地方。
除了床和柜子，根本看不到有任何‘遗物’。
徐刚问道：“张碧辉离开的时候这里可有电脑等设备？”
杨光仔细回忆，抓抓耳朵，眼睛一亮，说道：“没有，老朽没看到任何遗留物品，只是墙边有很多插孔...”
“插孔！在哪里？”徐刚特别敏感。
杨光搬开自己的床铺，8个插孔露了出来。
萧儒和徐刚彻底惊呆了：“这么小的店铺，不可能需要这么多插孔，而且几乎都是崭新的，说明张碧辉刚安装不久。”
萧儒联想到了查封盛世东方技术部时候的情景：陆斌负责网络技术，约翰在里屋操纵价格。
可是,约翰已经能掌握古币价格？？？
徐刚冒出了一句：“张碧辉很可能操纵的是青花瓷价格...”
“他们两个是独立工作的，一人负责古币撮合交易，一人负责青花瓷带杠杆交易。”
“现在咱们马上到牢房审问...”
萧儒摇摇头，“老徐呀，老徐，你换位思考一下，约翰和张碧辉风马牛不相及，牢房里的人怎么可能知晓张碧辉操作的细节。”
“而且，我们也只是推断而已，没有足够的佐证来支撑。”
“插孔多，可以确定电脑多，但是用电脑来干什么？这才是我们需要了解的重点。”
“也对。”徐刚拍拍自己的脑袋。
“哎哟，我糊涂了...”
“咱们继续寻找线索。”
很快杨光带着萧儒和徐刚，把二楼屋子翻了个底朝天。
萧儒仔细查看每一个角落，一无所获，唉声叹气：“难道咱们冤枉张碧辉了？”
徐刚也没查出任何可疑细节，二人走下一楼。
“杨老板,我们还有公务在身,就不打搅您做生意了。”
杨光目送两位,自言自语：张碧辉不简单呀,恐怕会惹来祸端，官衙的人可是不好惹的，要是真犯了法，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...
一路上，萧儒不断重复：“老徐，我断定张碧辉还在京城。”
“只不过换了个办公室而已...”
徐刚诡笑一阵：“英雄所见略同。”
时间过得非常快，用八匹马也拉不回来。
晚间7点，元代青花瓷碗如期开市，直奔3100元的报价，可以算得上旭日长阳。
姚坤找到了萧儒的新住所，很想在青花瓷即期交易上捞一把。
可是，不敢随便开口，只得把话题拖到了股票上，问道：“大神，青花瓷交易产品涅槃重生，凭借着京城清算中心的名义，不可能是骗局吧？”
萧儒哭笑不得：“京城清算中心肯定不会骗人，骗人的是非法之徒。”
“我知道你很想买，不过我建议你在观察几天，多看少动，这样可以让自己少吃一些亏。”
华夏的股票市场，夜盘没有交易，仔细看了看大宗商品，波动比较小，都是些螺纹钢、煤炭之类的普通物品，炒作空间不大...
二人畅聊了许久，姚坤决定继续观望...
2号是周六，一大早萧儒就被赵峰吵醒，懒觉就这样被糟蹋了。
“大神，清代青花瓷瓶还是小阳线，完全没有下跌的意思，庄家很可能要来一次真正的引诱，咱们还要继续无动于衷吗？”
萧儒诡笑一阵：“急什么？”
“才第二天，成交量不过几千，太冷清了。”
赵峰故意反驳道：“关键是能挣钱，而且可以打发周末时光。”
“挣1块钱也比别人强，炒青花瓷就像一场马拉松，需要打的是持久战...”
“无语。”萧儒挂断电话。
紧接着，很快完成洗漱，往门外走去。
按照约定，他和徐刚将到郊外走一走，去捕捉来自大自然的灵感，最重要的是看看城南东庄村废旧工厂的最新进展。
来到废旧工厂，杂草丛生，几乎看不到一只鸟的踪迹。
萧儒从地上捡了一块石头，用力扔了进去，几乎听不到响亮的声音。
徐刚呵呵一笑：“这就是我们最想要的结果。”
“你说张碧辉这就会去哪里？”
萧儒摇摇头，道：“很难预料...”
二人悠悠回到潘家园，太阳已基本落山。
直接到农家菜馆，吃一顿石锅鱼，“依我看，山本良一已经把目标放到了国画。”萧儒这么一说，徐刚甚是诧异。
“难道你认为老杨古董阁跟张碧辉都被山本良一收买？”
“凭直觉。”萧儒说道。
“为了实现自己的国宝收割梦，山本良一不惜一切代价收买华夏人，只可惜没能把他送进监狱。”
“看近两日的青花瓷报价，非常规矩，都是旭日长阳K线图。”
“连价格都被他们控制住了，谁还敢参与？”
徐刚说出了自己的想法：“青花瓷即期交易差点被古币发售牵连，这次他们恐怕是要利用青花瓷作为掩护，择机推出新的交易模式。”
“元代青花瓷碗和清代青花瓷瓶太普通了，也就几千块钱一个，不可能让他们冒如此大的风险。”
“嗯？”萧儒眉头紧蹙。
“你继续剖析...”
徐刚摇摇头，道：“往后，我也猜不准...”
萧儒接着说：“伊藤龙井很可能已经看好了某个国宝，杨光店里的应该都是赝品，只是作为交割替代品。”
“昨天我看了《华夏千里江山图》和《华夏清明上河图》，分明都是打印的，红红小学生还好，但凡懂行的人都不会购买。”
“谁买，谁就是SB...”
说得正起劲，王白石打来了电话：“萧探长，明天我想请你吃个饭，可否有空？”
萧儒寻思了片刻，这种时候请吃饭，定有事相求，萧儒客客气气问：“王老板又有什么喜事，或者困难？”
王白石神神秘秘道：“事关华夏国宝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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