饭吃完了，话也说完了，人就该走了。
平璃离开时抬头望见天边的弦月，心情忽然有些恍惚。
顾师弟似乎……有哪里不太一样了？
……
等平璃走后，钦景揣着奶猫版顾瑾瑜回到三楼的房间。
门一关上，奶猫就窜出袖口，急切得跳到床铺上，结果一个用力过猛，摔趴在柔软的被褥里。
愣了一下，它重新坐起来，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询问：“你刚才是不是在菜里加了什么东西。”
它一直蹲坐在旁边看着，观察得也更仔细。
“炒菜的时候加入了一点我自己的力量，方便定位和窃听，关键时候还能帮她挡下一次致命攻击。”
钦景单手捧住奶猫毛绒绒的腹部，把它放在了屋中的圆凳上，然后嫌弃得扫了扫被褥，扫掉上面的两三根猫毛。
奶猫：“？？？你嫌弃我？！”
钦景：“别误会，我只是不喜欢让小动物上我的床，尤其是毛多的，不是针对你。”
奶猫：“但我不是小动物！我是人！我今晚就要睡床！”
钦景：“想都别想，顶多分你个枕头，让你放在凳子上当猫窝。”
随后他又加了一句：“再哼唧一句枕头也没有了。”
奶猫：“……”嘤。
雪白的奶猫无师自通，瞪大了湿漉漉的鸳鸯眼，企图通过撒娇获得上床的资格。
然后它发现面前这个男人是真的铁石心肠。
奶猫委委屈屈得趴在“猫窝”上，眼神幽怨，继续刚才的话题：“……定位就算了，你为什么要窃听？”
“因为我觉得有点不太对劲。”钦景对奶猫的这幅作态无动于衷，冷漠得从包裹里拿出几张白纸，又割破手指，开始用血在上面写一些看不懂的字。
“那老不死的虽然急功近利，但也有点太急了。就拿你来说。虽然他把你赶出太初门的理由勉强算是合情合理，但你师父千鹤是那种会和人讲道理的人吗？如果他知道这些事，会怎么做？”
顾瑾瑜不假思索：“会提着剑杀到南海真人面前，然后把剑架他脖子上逼他收回自己的决策。”
太初门最高武力，也是修真界第一杀神的千鹤真人不是会和人讲道理的人，也不懂得敬重长辈。
要是让千鹤知道南海真人搞了这么一出，非得让他脱层皮不可。
所以南海真人为什么要那么急切得清除顾瑾瑜、清扫须臾真人的势力呢？
“我认为这种情况一般有两种原因，第一，那老头寿元快到头了，所以决定死前找找麻烦，让大家都不好过。”
顾瑾瑜：“我们就是这么想的。南海真人虽然是修真界五个合体期大能之一，但他停留在此太久了，我们算了下，他的寿元确实所剩无几了。所以我们猜测他正是因此心理……呃……那什么，所以才做出这些事的。”
他本来想说心理变｜态的，但想到南海真人可感知方圆千里的修为，及时改口，没骂出声。
而钦景就没那么多顾忌了，反正他一向说得是“那老不死的”，没有提及南海真人的名号，不太容易被发现。
“这只是可能之一。”钦景从画好了的白纸里取出一张，折了几下，折成一个三角形，用线串了挂在奶猫脖子上。
“还有一种可能，就是他突然得到了什么机缘，让他不再顾忌了千鹤以及另外几位还没回来的长老了。”
南海真人虽然年纪大，但地位高、身份高、有钱有修为，这种情况下，他为什么还要铤而走险做出冒天下之大不韪之事呢？
答案是“有足够的利益”。当利益足够高时，一个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，更何况还是一个本来品行就不怎么样的人？
而南海真人现在最想要的是什么？是寿元。
“……但是……真的有人能强行让一位合体期大能突破或延寿吗？”
修为越高，进阶越难，到了南海真人那个地步，想要再进一步简直难如登天。因为卡在某个修为上百年不得进阶、而硬生生耗光自己寿数的修士数不胜数。
所以谁能帮得了南海真人呢？只可能是神，是天道了吧？
顾瑾瑜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，只是立马抛弃了这个念头而已。他不敢深想、不敢有一丝违逆天道的意思。
“所以我一直觉得你们的天道挺有意思的哈，如果是他做的，他的目的是什么？如果不是他做的，他居然会容忍别的什么玩意在自己地盘上撒野？”
钦景说这话的时候，那双原本属于顾瑾瑜的眼中忽然闪现出了一丝银光，如同璀璨星河中划过的一道流星，转瞬间消失不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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钦景：我不是针对你，我只是讨厌毛多的。
等以后……
顾瑾瑜：这只鸟是谁？！它毛不多吗？！它凭什么能上你的床？！我到底哪里不如他？！你其实根本就不爱我吧！
钦景：……
顾瑾瑜典型白切黑，修真界第一大白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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