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像你们大庆人所说，哀兵必胜一样。”
“还是已知太少，所以不得已，只能用自家舰队，来揣测敌手舰队是否也依旧如此。
江少主已然做出如此助力，却还是无用。”
将战舰立在最前，已然被邱金洲等战舰给轰击的摇摇欲坠的致夷号之上，邓正卿长叹一声。
“悍不畏死，则这铁索连环，当真没有任何的缺点。
还真是难以想象，人毕竟不是巨舰，怎么能做到所有人，都像钢铁一般，没有感情。”
对邓正卿的疑问，那羽衣指挥使颇有雅致，缓声解释道：“你根本不知道，我东洋舰队身上，背负着什么。
你也根本不知道，你大庆舰队，与我东洋舰队之间，真正的差距在何处。
尔等就没有好奇，二十年间，我东洋的舰队，除去新术技术之上的突破外，为何还能够与大庆舰队之间相差无几吗？”
广义号之上，林翔也是心头一动，轻声道：“这个问题，也是本将一直想不明白的。
极夜号的新术突破，与那蛛网战阵，铁索连环，之所以能出乎大庆舰队的预料，造成现在的局面。
就是因为其是属于情理之外，意料之外的局外招。
但除去这些局外招数，说东洋舰队与大庆舰队纸面实力之上相差无几，倒是有些夸张，可东洋舰队，其实依然有着能与大庆舰队掰手腕的能力。”
说到这里，林翔摇了摇头，百思不得其解。
“要知道，巨舰作为新术造物，而新术的根底，就在于钢铁实物，而非是灵文缥缈。
再怎么突破的新术，也是需要钢铁作为基础的。
以南海之富庶，最先察觉到新术之变，以赋税供给，购置钢铁，也不过打造出三艘万炼巨舰。
而大庆舰队的拨银，其实已然不能算的上是少了，在那位李大人的手腕之下，大庆舰队拨银，还在步军总体拨银之上。
要知道，步军拨银，可是要供给足有百万之众，用以镇压九州之广的军士的。
这样的银钱供给，才能够组建舰队，成就这样一支在新术突破之前，可以雄霸天下的大庆水师。
可东洋之地，弹丸小国，就算是将所有军伍拨银，都砸在水师之上，也不应当能够有这样一支能与大庆水师相争的舰队出现啊。”
林翔所说的这番话，也是所有大庆舰队中人的共鸣，甚至于，大庆舰队中人，更加不解。
他们乃是大庆舰队，是整个九州供给的存在。
在他们前来高句丽之前，幻想的是一战扬名，是将东洋舰队，直接碾压。
以此来让朝堂衮衮诸公知晓，也让帝与帝后知晓，大庆水师每年消耗的如山似海的拨银，不是虚妄。
他们大庆水师，是在新术崛起的现在，可以护持大庆地位不会下坠的底气。
方益堂为何敢独自前来，姚禹庭为何明知新术蜕变，仍有信心，便是因为在他们想来，大庆舰队理当比之东洋舰队硬实力之上，要强上一等。
而在足够强大的实力面前，一切都是虚妄。
但事实是，东洋舰队不仅在新术之上有了新的突破，在硬实力之上，与大庆舰队之间，虽有差距，却算不上大。
可是，这凭什么？
凭什么，小小一个东洋，能够供养出这样一条凶猛不逊色于他们的大龙？
“还是这般，自居地大物博，高高在上啊。”
羽衣指挥使负手，察觉到了大庆舰队直到此刻，依旧潜藏在心中的不屑，面上也露出狞笑：“不错，就算是将所有军伍拨银，都砸在我东洋水师之上，其实也不当有现在的规模。
二十年前，我东洋水师，便是以军伍拨银，供给新术。
但不过也只有一艘万炼战舰镇国，还是赤诚号这样，钢铁匮乏的蚊子巨舰。
其余的，都是昔日东岛海战那般，千炼战舰。
这样的规模，不过勉强能够有资格脱离大庆属国之身罢了。
之所以能够走到现在，还要感谢你们啊。”
“感谢我们？”
姚禹庭都有些愣神，旋即反应了过来。
“原来是云海彼端，为尔等提供了钢铁资粮。
化外夷族，当真该死。”
云海彼端，是一个统称。
指的是在云海天际之外，还有另一个新世界。
新世界之中的万国，都是可以被称之为云海彼端的势力。
新术，就来自于云海彼端。
二十年前，大庆之所以默许了东洋脱离属国之身，就是因为东洋之地，实则是云海彼端与大庆九州之地之间的最后的一个缓冲之地。
过了云海彼端，跨越万重大海，便可到达云海彼端。
“早在前朝之时，其实云海彼端，就已然初显端倪。”
江离回忆着风语文章编辑部之中的藏书，闭眼缓声道：“但彼时的云海彼端，是较之东洋高句丽这些受九州王化之地，还要蛮荒的地方。
在前朝鼎盛之时，甚至曾有万国来朝。
直到新术诞生于云海彼端，这些万国，才成为了可以与大庆角力的地方。
但新术诞生时日尚短，可九州之地，灵文传承已然数千载，那些万劫不磨大宗师们，仍有着对抗万国的实力。
这才导致了，云海彼端与大庆相互通商，相互试探，却又诡异共存的局面。”
简而言之，如今的大庆，仍是庞然大物，需要云海彼端万国相连，才能够与之相提并论。
那东洋，就不仅是大庆想要与云海彼端进行缓冲的地方了。
其同样也是云海彼端，想要与大庆缓冲之地。
基于这种情况，云海彼端会向东洋提供钢铁与最新的新术，让其来对抗大庆，也就顺理成章了。
“云海彼端，可没有这么好心。”
羽衣指挥使摇头道：“除了新术技术没有隐瞒之外，他们固然会向我们提供了钢铁，但也是需要银两来购买的。
虽然已然是极其优惠的价格，但若仅以东洋每年的军士拨银，想要组建如今的东洋舰队，依旧是杯水车薪。
还好，我们东洋的神皇，不是你们大庆的帝后。”
说到这里，羽衣指挥使深吸一口气，面上满是自得之色。
“神皇陛下提出，邻邦之兵备愈强，则本邦之兵备亦更不可懈。
决策将整个东洋的六成赋税，用以购置钢铁，建造巨舰。
为了以身作则，神皇陛下还决定，从每年的神皇宫廷拨银，再抽出三十万两白银，同样用以购置钢铁，建造巨舰。
有了陛下以身作则，我东洋文武百官，也提出将自己的财富交纳十一。
天下万民，也随之纷纷献出自己的资产。
再加上云海彼端的最尖端新术输送，这才有了如今的东洋舰队！”
羽衣指挥使不屑的指向那定夷号方才炸膛的巨炮，嗤笑道：“不是所有王朝，都会像你们大庆一样的。
尔大庆腐朽不堪，我东洋，在神皇陛下带领之下，却正是旭日东升，王朝上下一心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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