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空之上，神雕大眼中倒映着雪原下的一切，俯冲直下。
“见鬼！快逃！！”
那黑脸汉子瞧见房子大小的神雕从高空极速坠落，大惊失色，策马扬鞭，掉头逃命。
有几人反应慢了一拍，等想逃时，神雕已然落下，恐怖的身影当场将那些西域良马吓得口吐白沫，四肢瘫软，那些摔倒骑兵亦是没有好到哪里去，险些尿裤子。
不屑的瞥了他们一眼，神雕铁翅挥舞几下，迈着极为嚣张的步伐朝着杨过走去。
看着大摇大摆，昂首阔步的雕兄，杨过嘴角微扬，噙出一抹笑容。
“小弟学艺不精，还是需要雕兄救小弟啊。”
轻咳了两声，杨过抚摸着神雕那双铁翅，满脸笑意的说道。
看着明显身体不好的杨过，神雕眼波流转，并非太高兴。
“咕咕～”
铁翅微开，神雕指了指已陷入呆滞的唐如风，似在疑惑。
“雕兄这人不像好人。”
杨过转过身子，一步掠出丈远，来到唐如风身旁，“你是自己说，还是杨某帮你一把？”
唐如风回过神来，听着杨过说自己不像好人，不由露出苦笑。
“杨兄，唐某的确无什恶意，你当真是误会了。”
杨过轻轻抬起“玄铁重剑”，“说重点。”
唐如风苦笑着摇摇头，缓缓道，“之前舍妹从东洲大明国回渝州参加族内年会时，曾在齐州东海临岸瞧见过那位龙姑娘。”
杨过脸色冰寒，压着怒意，“你在糊弄我？渝州距离白陀城数千里之遥，你们一群人七八日便能到，难道日夜兼程的使着内力赶路不成？！”
倒不是杨过瞧不起唐如风武功。
从气息来看，也是位一流高手，做到一日数百里也是易事。
只是方才白陀城中追随唐如风的人里明显有不少庸手。
想要七八日便到白陀城，简直扯淡。
唐如风微微一愣，瞥了眼杨过身后压迫感极强的神雕，急忙解释道：
“杨兄误会了，我们唐家的年会并非是大年三十才举办的，腊八便已算是开始了，唐某是有事，才会提前来这千里之遥的白陀城。”
观他神色不似作假，杨过虚阖着眼眸，缓缓问道，“有事？是何事？”
唐如风脸色微变，朝着杨过摇摇头。
“并非唐某不愿告知杨兄，只是此事乃是族内机密，你便是杀了唐某，唐某也不能松口。”
听他说的严肃，杨过虽好奇，可也无心寻问，临空点出两指给他解穴。
杨过站稳身子，拱手道，“杨某多有得罪，还请唐公子见谅，不知令妹遇见在下姑姑时，她……身体如何？”
对那日百损道人所言，杨过始终耿耿于怀。
唐如风连连摆手，“杨兄何罪之有，言重了。
不过舍妹当日只是惊鸿一瞥，以为见到仙子临尘，便记在心上。
只是当时舍妹并为有机会上前搭话。
念念不忘一路，这才在回家时与唐某唠叨的，并不清楚龙姑娘具体如何，不过……想来龙姑娘应该是无大碍。”
杨过眼波轻颤，抿了抿唇，墨黑的发丝被寒风吹拂，荡漾开来，使之面容叫人看不清楚。
一阵沉默。
杨过轻轻叹息，“那杨某便先走一步，多谢唐公子告知。”
瞧见杨过有些萧瑟的背影，唐如风犹豫一阵喊道，“杨兄，唐某还是想与你说一件事。”
杨过微微愣住，有些奇怪他还有何事要与自己说。
寻思着他若是开口乘着雕兄回渝州，雕兄会不会给他一巴掌，自己要不要拦着。
唐如风上前一步，沉声道：“我唐如风十分欣赏杨兄，不仅仅是对武功的欣赏，还有为人，
所以是想问一下有无意愿做我唐家客卿。
我蜀中唐家乃是数百年的大家族，不输给全真、少林那种大教派，决计不会亏待杨兄。”
顿了顿，唐如风喉咙滚动了两下，看着杨过，劝慰道：
“还有则是想说，当日舍妹之所谓没机会上前与龙姑娘搭话，是因为那日……那日龙姑娘身旁有不少白莲教高手簇拥着。
白莲教势力极大，不仅是在南洲，在哪东洲与我们同属汉人的大明国内亦是如此。
且从大明开国已来，白莲教屡剿不灭，反倒是越来越加鼎盛，杨兄若是想与之为敌，还是需要多加小心，以免白白丢了性命。”
杨过听着，并无表情波澜，眼神亦是如此。
于杨过来说，势大又如何？一剑杀之不就好了。
并非是杨过不知自不量力为何意，也并非是他狂傲疯魔。
而是他莫名会觉得这世上的芸芸芸众生，无一资格与自己相提并论，只需漠视，自然而然。
这种感觉，尤其是在境界越来越高之后，由为明显。
“咕咕～”
神雕咕噜两声，展开宽大的铁翅，拍了拍杨过的后背。
杨过回过神来，向唐如风宛拒他那“唐家客卿”的意愿，并再次与之告别后，轻车熟路的跃上早已伏下身子的雕兄后背。
唐如风似乎并不意外杨过会拒绝，脸色倒是正常，在雪地里静静看着神雕飞入云端，消失在眼眸里，这才吐出一口浊气，神色疲惫下来。
“这欧阳家当真是贪得无厌，唉……此次也不知该如何与父亲交代，”
摇摇头，唐如风不敢逗留，赶紧离去。
…
…
一方小院里。
一袭白衣，面戴薄纱的少女望着孤零零的月亮，眼神朦胧，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吧嗒、吧嗒、吧嗒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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