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我。”
她轻声答着他的话,心中的那丝伤痕却依旧在扩大,无边无际。
他抱着她,良久都不肯放手,仿佛突然间想起,抬起她的脸颊,凝望着她的双眼。
“你的眼睛好了吗?能看到我了吗?”
她的手扶着他的脸,他焦急而颤抖的声音让她的心再度被揉捏碎了,“好了,我看得见你。”
重又被他拥入怀中,她的泪便肆无忌惮的洒在他的衣襟上。
这个男人的憔悴,急迫,都是为了她。
她还有什么不相信,还有什么怀疑的。
“十四郎,你病了?”
她执意让他坐到床上,然后他却一把将她抱在自己的怀中,让她坐在他的膝上。
“看到你,我就全好了。”
“你骗人。”她撅嘴。
“我不骗你,你知道吗?如烟,我有多恨自己弄丢了你,如果从此再也找不到你,我想我也一定活不下去了。”
他埋首在她的肩窝上,一阵冰凉滴到她白皙的皮肤上。
她的心头一颤,他还是那个高高在上,永不低头的王吗?
她亲吻着他的额头,轻声哄着他,“不要怪自己,如烟不会离开你的,永远不会。”
瞟了一眼桌子上盛满药汁的汤碗,她抬起头他的头,“你一定没有按时吃药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“你忘了我是谁,你什么事情能瞒过我的火眼金睛啊。”
她眨眨眼。
“碧衣,重新煎副药送进来。”她大声的说道,然后看看想开口阻止的玄冥一风接着道,“不许说不,否则我可是要生气了。”
他拥着她,笑着说道,“好,我喝就是了。”
外面的人都松了一口气,主子大病也有十天了,却一滴药都不肯喝。
让他们伤透了脑筋,这下好了娘娘一回来一切都迎刃而解。
大家不得不佩服,芊如烟一个小女子竟能将玄冥一风驯服的如此彻底。
她与他讲了这几天的遭遇,他说很遗憾没有当面谢谢那个救了如烟的人。
如烟只是笑笑,她知道他说的是真心话。
也知道,二哥之所以没有进来,便是不愿承受玄冥一风的那个谢吧。
也是此时,她才知道。
那天玄冥一风之所以那么紧张,的确是因为玄冥一清出事了。
在豫州突然失去了消息,两天的时间没有联络。
当天他本来要与慕千凡赶往豫州,可是她却走失了,所以才只派了夏渊过去。
这些日子,留下的人每天都早出晚归的去找她的下落。
而且,慕千凡已经调动了官兵四处打探。
如烟心中难受的很,也有些愧疚。
如果她知道事情这么严重,她不会在二哥那里呆这么久。
只是,她的初衷到底达没达到,此刻她却依然迷茫。
安馨曼始终都在,而且他似乎也准许她一直照料着他。
日夜相伴,床前月下。
那份时光,会不会去而复返,她不得而知。
他的紧张和泪水,让她觉得心中温暖,却始终无法踏实。
这份爱,她爱的太艰苦,太折磨。
玄冥一风是爱她的,她知道。
可是,他是不是真的如同他自己所说,归还了安馨曼的信物,断了那份情?
他是冷酷绝情的,可是他也有软肋,那就是恩情。
安馨曼与慕千凡一样都是为他出生日死的人,这份恩情他总要偿还,即使不能履行当年的誓言,也绝下不去狠心。
所以,她注定了要抱着他漂泊的心跟在他的身边。
一路上看着他与别人藕断丝连,缠情暧昧。
这不是她要的爱情,也不是她要过的生活。
她可以允许他的身边有别的女人,但是他的心只能给她一个人。
她不能独享他的身体,却必须独霸他的心。
这是她最后的底线,无可更改,不可触及。
夜很深了,这是她回来的第三个夜晚。
服了药,玄冥一风沉沉的睡去了。
他的病是忧心而生,此时如烟归来他的病便去了大半,只是身体依旧虚弱,还需调理段日子。
突然,她觉得窗外传来声响。
侧耳听去,又没了声音。
她刚想熄了灯也去睡,却看见一个人影赫然立在窗前。
她心下一惊,“是谁?”
“我想见你。”一个熟悉的声音自外面传来。
如烟披了件衣服走出房门,该来的总是要来的。
安馨曼面色如水立在门外,月色下她清冷羸弱。
想起初见她时的模样,温暖如花,清新美丽。
而此时,她早已不复那个模样。一张面容上尽显憔悴之色尽显,眉宇间也再没有了那份纯真和逍遥。
她变了。
可是谁又没变呢?
如烟没有说话,默默的与她走到院子里的玉石桌边。
两个女人怀着同样的心事,那个男人她们都想要。
从前她们允许他的身边有别的女人出现,而此时她们中却只能有一个留下。
因为,她们都深爱他。
输赢其实早已注定,只是当女人被爱冲昏了头脑,嫉妒成恨便会变得疯狂。
面对面坐下,两双美眸互相对望。
没有剑拔弩张的杀气,没有除之而后快的厌恶,而那份必须要赢的士气却充满双眼。
“安姑姑想说什么就说吧。”如烟先开口。
“我姓木,名字是师兄为我取得,灵溪。”
如烟虽然早就知道她的名字,亲口听她说还是忍不住心中一颤,原来灵溪是他取的。
她轻笑,脸上不带一丝表情,她知道安馨曼今日要说的话只怕这一句是最平淡无奇的。
果然,她继续开口,脸上带着弥足的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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